gothem

【楼诚深夜60分】如龙


--------我是矫情警戒菌-------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阿诚从小是个温吞但不懦弱的孩子,这是明楼这么多年来给阿诚下的判词。不怒不争,跟明台一起长大,明台由着性子来,大姐宠着他,阿诚从前也买不过心里的坎总是把明台当成小少爷让着他,大了好像这习惯也改不过来。

 

如今这么个温吞如锦鲤的孩子越过了龙门,跟着明楼在新政府进进出出,是个人都要让他三分。

 

梁仲春在跟明诚熟络起来之前只觉这人不俗,话又说回来了明楼钦点的掌握着那么多人财路的人又能差到哪儿去?也是后来手下不长眼惹着了明镜,事情虽然蹊跷但是人说老虎须子摸不得,明诚当着他的面把自己手下的人一顿胖揍,第二天明楼就在他办公室把那不长眼的东西毙了之后,梁仲春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个明先生逆鳞都长在姐姐身上,敢动就是找死。

 

可这话梁仲春只说对了一半。

 

十岁那年自己有幸能落到明楼的手里,拜托了多年的噩梦,可明楼花了五年才能让桂姨成为阿诚过去昏暗的池水。大哥大姐供他上学,像是亲手将他放生进一个清澈的池塘。后来大哥带着他出去上大学,明诚从池塘去了大海。可当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成龙。

 

人总是贪心的。尽管明诚克制自己,努力把自己求而不得的心思释放在那个跟梁仲春牟利的貔貅身上,可克制,不是不难受。

 

大哥怀里的人是汪曼春。

大哥挂念的是明台。

大哥说,去给汪曼春买条项链。

大哥说,去跟南田科长跳支舞,感谢他的知遇之恩。

大哥说,你干什么吃的,现在才发现他不见了。

大哥说……

 

除了需要,明诚从遮掩过明楼对他的重要,明楼和明楼在乎的从来都在他自己的顺序之前。大哥从来不可能是他一个人的,明诚知道。可大哥仍然他的逆鳞,谁动谁死!

 

这一次是例外,是明台,他拿着枪对着明楼的头的时候明诚就慌了,毫不犹豫的举起枪对着明台。第一次吼着违抗大哥的命令,不应该但不能不,明台从小胆子就大,虽说不敢真对大哥做什么事情,但擦枪走火,谁能说的准。

 

右手稳住枪,无视左肩溢出的疼痛。

 

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明楼感觉耳膜穿孔似的疼痛,明诚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这一枪开出来,这哥俩算是真的没什么事了。

 

缝伤口的时候,明诚心里一点都不冷静。他不肯全脱下衬衫,当大哥一圈一圈似搂着他拆纱布的时候就后悔了,大哥离得近,自己又稳不住心跳,只能尴尬的僵在那里。

 

“放松。”让明台滚出去之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明楼松了松气,看着面前紧绷着的人,“疼么?”

 

“忍得了。”明诚别开脸不看他。

 

“晚上在这睡吧,我怕你夜里发烧。”明楼揽了揽明诚的衬衫,“睡衣我拿下来放在衣柜里了,去换上吧。”

 

明诚不是没在明楼房里过过夜,不过那都是梦魇缠身、躲在明楼怀里寻点安稳的日子了。私心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床边打开衣柜,拿出最上面的自己的睡衣,回头看明楼出去不知干嘛,偷偷的嗅了一口。

 

明楼走到厨房喝了口水,缓了缓一天的疲惫,想着自己开枪对着阿诚的时候丝毫不颤抖的手有些罪恶。那个蜷缩在房间角落里不吃不喝的十岁孩子还在眼前晃,可转眼这个孩子已经成人,依赖他,信任他。明诚对他的心思他一早就是知道的,他什么都好,就是藏不住情绪,表面上风平浪静,眼底早已波涛汹涌。

 

可明楼要顾及的太多了,军统的关系,共党的任务,落在王天风手里的明台还有个性子急的大姐,明楼做不到明诚对自己那样的孤注一掷,万事也都委屈着阿诚,也不想迈出这一步终究负了这孩子一片心意。回到房里的时候看见阿诚缩在床的一边,自己这边的床头放着一片阿司匹林喝一杯水,笑了笑,吃下阿司匹林小心的钻进被子里躺下,探了探阿诚的额头,确认他没烧,关了床头灯伸手把落在床边的阿诚搂进自己怀里。

 

阿诚小的时候不常出门,明楼刚见到他的时候小脸白的能看到青筋,后来跟着明楼在外闯荡,风吹日晒倒是弄得一脸麦色。不知道是不是药效上来了,明楼想不起来上一次两个人这样相拥而眠是什么时候,怀里人带着甜腥的后颈和怀里搁在他胸前的蝴蝶谷让明楼也有些晕晕乎乎,不自觉的把唇贴在那人的颈窝。

 

他没看见的是阿诚嘴角勾起的微笑。

 

他不知道的是明楼这份心思一直只是自己的。

 

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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